Friday, April 30, 2010

給你(10)--你的爸媽

親愛的S:

昨日談到你的父母親,你說他們問起我,我很好奇對於我這個他們只見過相片的女子有什麼印象,希望會有拜訪他們的一日。

我想寫信給伯母,告訴她我試了你煮的家鄉菜,並且想自己親自造一次,不過你們用油量之高實在有點嚇怕我,不是健康不健康的問題,而是我一向怕火怕滾油,用剩的油也不好處理。在山的家有把用過的油留起再用的習慣,廚房有兩個為此目的而設的器皿,一個放煮過魚的油,另一個放煮過肉的油,但我家不流行這個,鍋裡也從未曾出現過半吋高的油。

近來身邊有太多憂鬱的人,你是唯一明白在這個狀況中是怎麼一回事的人。我開始覺得苦了,開始覺得累了,情緒上疲於奔命。今早長袍老師為媽祈禱,他只道是朋友的媽媽,沒有指名道姓。後來我到圖書館跟他道別,傾訴了幾句。這兩年一度的「約會」,令我覺得有點像房署的入息審查,麻煩但避不了。

你要保重振作啊,杯是半杯滿也好,半杯空也好,有水就是了。

你的我

Thursday, April 29, 2010

Quiet again

I have the impression that it always happens in April/May. What's wrong??

Wednesday, April 28, 2010

給你(9)--不寄出的信

親愛的在山:

今天我跟S說,我給他寫了一封又一封不寄出的信,他問:「為什麼不寄?」

因為不會寄出,就不用猜想他的反應,就當是寫作練習吧。

因為寫作於我是治療,所以也沒有寄出的必要。

因為題材來來去去都是友共情,我怕他嫌我嘮叨。

也因為我害羞。對啊,我--害--羞,很難想像吧。

或許,這一切都是虛構的,都只是我的腦細胞在作動。或許,根本就沒有S和在山。

你的我

Tuesday, April 27, 2010

不稱呼你作牧師可以嗎?

她是同學的太太,我在山上進進出出,經常跟她碰面,通常打過招呼就算了,今天經過她的辦公室門口,談著談著,忽然她說:「要坐下來嗎?」於是就開始了一個多小時的談天說地。

也不算問她畢業後去向的意見,畢竟我仍然深信我不是牧會的人才,但有機會跟一位現正牧會的女士談教會是一件好事,而且難得大家可以比較坦白,沒有什麼包袱。

我很欣賞她在婚禮中做主禮,完全是交心,並不是做完「法事」就拍拍屁股走人,細心,又願意花時間跟新年綵排,這樣的牧師有幾多個?

我問她可以如何稱呼,牧師前牧師後感覺有隔膜,同學太太又好像埋沒了她自己的身分,最後我決定叫她的英文名。

給你(8)--適應

親愛的在山:

早前說好朋友談戀愛了,我都要作出適應,半夜悶得發瘋時休想再隨傳他就隨到,即使這只是虛擬的到。

這種事不應在我這個年紀才首次出現吧,但這是事實。當年未來戰士和白初墮入愛河時,你有沒有做電燈泡的感覺?你也要適應他們新的關係嗎?

我這才知道,原來跟這位好朋友的接近是前所未有。

或許我還是返回我的山洞好了。

Existential loneliness,朋友E大師教我的。

納悶的我

Monday, April 26, 2010

給你(7)--活著

親愛的在山:

活著就是痛,痛楚教我活得更深、更真。

今天我跟S解釋何謂「活在當下」,仍記得我們一起的日子嗎?那豈不是活在當下的最佳例證。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每一天都是第一天,每一天都是最後一天,因此,我們從不曾吵架,因為太浪費時間了,我們急於認識對方,也有說不盡的話題,日與夜,不捨不棄。

但那不是現實。現實是當大家相處久了,就會忘卻「活在當下」,就不那麼珍惜。因為我們緣份的短暫,於是就更樂於互相遷就了。

我的新年願望是to love fiercely,未到半年,已弄得筋疲力盡。或許,要活著,就不能愛得太狠,平淡才是長生之道。

現在是修正的階段,故事的發展終於變得合理,當然沒有了昔日的刺激精彩,但我只能隨著生命的巨浪飄流。

這巨浪又帶你到何處呢?

祝安好。

你的我

Sunday, April 25, 2010

給你(6)--試水

親愛的在山:

我仍記得那天我們到沙灘,大家都換上泳裝,只我一個沒有,你們取笑我穿得太多了。只有我沒有下水,我好像連涼鞋都沒有脫下,在整個沙灘中,我是絕對的他者。

去年夏天,我問醫生,我可以下水嗎?他答:明年吧!之後我到過長洲,看到暢泳的人群,看到堆沙的小朋友,看到出售的泳衣,我心想:明年要買什麼款式呢?

昨天我們到沙灘燒烤,諾諾和諾爸在水邊玩耍時,我也走近海與陸地分隔之處,把雙手放到水中,十指張開,水是清涼的,沙是粗糙的,然後我拿起小小的貝殼,我已忘了大海是麼一回事。

然後我知道,或許時候仍未到,或許時候永遠不會到,今年夏天,大概不會有我的下水禮。

你的我

四十多公里

屯門和馬鞍山之間的距離,因為我不願一個人離去,你們竟陪伴我由馬鞍山先到沙田,再轉乘巴士返屯門。回程時,什麼尾班車都已經開出,你們唯有打的返回沙田。

教我想起一個陪我乘座通宵火車,由桑坦德到馬德里機場的朋友。出發前他問我,要他的父親開車送我還是我倆坐火車,我選擇後者,因為那代表了我們仍有超過九小時,只有我倆的相處時間。夜車不好坐,座位太窄,我睡不了,又因為快將分別而發脾氣,你卻總是心平氣和地安慰。

回憶可以是美麗的,也可以是痛苦的;然而,無論它們有多美,都承受不了時間的侵蝕。忘,卻又使我們可以繼續活下去,我們只可以在記得一些,忘記大部分之下生存。

我忽發奇想,雖然耶穌復活了,在某程度上是填補了門徒心中的空虛,但耶穌升天後,雖然有聖靈內住門徒心中,但他們始終再不能夠親手觸摸他們的夫子、親耳聽他的說話,在耶穌回來之前,那又是一種怎樣的空洞難過?耶穌在最後晚餐時的心情又是怎樣?

我們的最後晚餐,是一個七人晚餐,其中有六人是左撇子。我們煮了炒飯,帶到Blanca的家。我第一次不用電飯煲煮飯,其實煮得不好,你們倒不介意。

日與夜


馬鞍山,接近黃昏時。


馬鞍山,晚,風箏。

Saturday, April 24, 2010

給你(5)

親愛的S:

有話就在這裡說吧!

其實是有話只能在這裡說。

漫長的一天,早上參加周五晨早聖餐崇拜,早餐後聯同朋友B送另一朋友入院。第一次見識政府醫院的精神科病房,誠然是諸多限制,出入有限制、可以留身的物品有限制......那是一個沒有電腦,沒有手提電話的世界,只能與外界作有限的接觸,沒有什麼私隱可言。

我想起你。你也曾在這種地方流連嗎?當你的世界都變成灰灰黑黑時,你會問上帝在哪裡嗎?

你說破碎是什麼一回事?有時我感到大家都碎得散落一地,偶爾有人想花時間把碎片一片一片的拾起,間中會給它們割得滿手鮮血,你說我們的人生是多麼的血淋淋!在血肉模糊的我們身上,神學有什麼意義?

但我知道你喜歡神學,也想從神學了解破碎這回事,正如我想明白更多關於邊緣化的生命。

你知嗎,我已不敢說愛你,因為我意識到,我的愛連兩毛錢都不值。

你的我

Wednesday, April 21, 2010

給你(4)

親愛的在山:

冰島的火山灰塵有往你那邊吹嗎?飛機都要停航了,寄空郵的信件今回要多久才到達彼方呢?你和家人都好嗎?

忽然,我的腦海出現了這個:這趟我們真的是從此隔絕了!假若飛機不能再帶我到你家,從陸路走,由我這個小小王國到你的家鄉,究竟要多少時間呢?我要拿多少國家的入境簽證才可以成功到埗?我們活在交通方便的世界這麼多年日,總以為頂多花十多小時就可以重聚了,但原來大自然有股力量我們沒有計算在內,也不可能控制。

我想念你。

最近我認識了不少有趣的朋友,你都會喜歡他們的。我們是聯合國組合,這個小群體有來自丹麥、瑞典、美國、薩摩亞、印尼、中國等等,我可能是唯一的本地人,也是唯一會說本地話的,於是無論上茶樓、乘的士、到超市......我的母語忽然變得非常重要。

關於母語,我們有個少少笑話。話說我們一行四人到超市,我是唯一本地人,朋友甲和朋友乙以英語問店員花生在哪,那店員高聲向其他店員求救,問:「Peanut中文是什麼?」我這個過路人說:「是花生啊!」然後朋友甲和朋友乙都大笑起,因為大家都忘了我是會本地話的。

你還記得我的本地話嗎?我可沒有忘掉你的。

祝安好

你的我

給你(3)

親愛的K:

我出席了昨天的晚禱,在代禱部分,另一出席者為你和W的信主祈禱。

那一刻,我感到一點點為難,我可以大聲說阿們嗎?

我越來越喜歡你啊,你的生命力、笑容、對草莓雪糕的著迷......我想跟你做朋友,不是因為我要傳福音;大概從我身上,你不會看到什麼基督的樣式,我只是凡人一個,我也不會刻意扮好人,因為基督徒應有好行為作好見證云云。

我感到為難,是因為這一切想你們這個那個的思想實在太功利了,難道你沒有興趣成為基督徒,我就不跟你作朋友乎?我不懷疑代禱者的心腸,但我實在混淆了。

長袍老師邀請了其他宗教的人士到來世界宗教課堂,跟我們分享他們的信仰,我們也可以發問。三位朋友分別是印度教、猶太教和伊斯蘭教的,我發覺他們的信仰都沒有基督信仰的排他,救恩也並沒有侷限在屬於他們信仰圈內的人,這教我反思我所信的是什麼,我的神是怎樣的神。

很高興認識你呢!願你幸福快樂!

你的我

Tuesday, April 20, 2010

給你(2)

親愛的S:

今天的飯盒是洋蔥、薯仔、芝士奄列加鹵水雞肶一大隻。昨天到Taste買菜,居然沒有雞柳!結果我選擇了買現成熟食鹵水雞肶,許是更平宜更美味(較我煮的),你看,這個世界實在有太多叫我不親自走進廚房的誘惑。

上星期我們沒有在一起,我不擔心你啊,這陣子你散發出來的幸福,我在老遠都可以感受到。但我卻有點空空的感覺,沒有了你,原來是多麼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整天都不大完整,更不用說圓滿了。

「雞肶打人牙骹軟」,你聽過嗎?呵呵!

Me

Monday, April 19, 2010

給你(1)

親愛的S:

我知道你正在困苦中,我也知道我們都愛莫能助。上主日是我們的泰澤崇拜,John的分享教我想起你。的確,主耶穌沒有應該我們生活沒有痛苦,祂只呼召我們跟隨祂,我們也跟隨了,雖然是跌跌碰碰,雖然並未能跟得貼,也許從來都沒有人能。

我問主,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困難的人生?這並非你的錯,並非你父母的錯,但事實卻是你的人生路都較我們的難走。我的心是痛的,有幾次我看著你的臉,從你的眼睛看到無比愛心,你多麼燦爛的笑容,你在幸福中的甜絲絲,然而一切都彷彿過眼雲煙,我已經可以預計到六月來臨時你的痛,六月不要來,可以嗎?

願你今晚可以安睡,不要在驚恐中醒過來。

你的我

Queer theology



Oops, where can I find books on queer theology?? Not many at LTS library, alas!

What can be more depressing than these?

No coffee available in a cafe cos the coffee machine is kaputt.

No chicken fillet in Taste.

And getting too many SMSes from a friend who tells you how depressing life can be. Haha!

Saturday, April 17, 2010

好朋友談戀愛了

不單是好朋友,更是我一生中最親近的好朋友。

總有三人行的時候,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做了電燈泡。

但我同時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朋友。

繼續做個發熱發亮的電燈泡吧!

Wednesday, April 14, 2010

好人?

平平淡淡地過一生的話,或許我也可以幻想自己是個好人。

有人可以從來沒有行差踏錯,或許只是因為這人從來沒有出錯的機會。

我跟朋友說,我只是凡人一個,不要給我權力,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腐敗。

耶穌愛門徒愛到底,我知道即使是我最愛的那一個,我也沒有能力愛到底。

然後我感到耶穌的偉大。我們並沒有齊十二門徒的資料,但福音書記載的,個個都是三尖八角,麻醉到極,他們像反面教材多過模範。

耶穌基督,可憐我這個罪人!

Tuesday, April 13, 2010

智者話

他說:你可以相信你想相信的事情。

面前是錯綜複雜的故事人脈關係,環環緊扣,當我選擇相信時,一切相安無事,我們也就快快樂樂地含糊過日子。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故事開始滲漏出解釋不了的毒素,對一件小事的懷疑,引發連鎖反應,一環破了,其他破綻逐漸浮現。清醒是頓悟,也是完全的。

智者另一句話: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Monday, April 12, 2010

日子只能淡淡地過

今天沒有上超市,晚上沒有弄明天的午餐,明早不用買早餐,也不會做阿闊的女朋友,若非要練歌,我會選擇到三點半才現身學院。

像戒毒一樣,勸自己堅持,逼自己堅持,要拿回一點骨氣,轉身了就不再回頭。

Sunday, April 11, 2010

Easter Drama



Drama of Easter, that's our worship service at TFS this evening. Instead of a sermon, we had Kelvin and his friends performing Playback Theatre with us.

What is Playback Theatre? The following is a short description given to us by our pastor John before the service:

"Playback Theatre is an original form of improvisational theatre in which audience or group members tell stories from their lives and watch them enacted on the spot. It was invented by Jonathan Fox. Whether in theatres, workshops, educational or clinical settings, Playback Theatre draws people closer as they see their common humanity."

It's my second encounter with this form of theatre. And by the way, Kelvin's group is called Encounter. I didn't really participate the first time, cos I was busy doing translation for two Swedish friends. This evening I could really enjoy it.

I was the last to share an Easter story. I told the congregation about the Easter Sunrise Service at TFS this year. Birgitte, Kelvin, John and I met at 4 am in order to prepare for the 5 am service.

My story was about the little "accidents" or "surprises" we had when setting things up for the service. For example, we had to bring an altar from John's office to the big cross at TFS. After we passed the narrow gate, one of the legs of the altar fell apart. I didn't exactly panic but it came close. Where on earth could we find another altar?? Luckily, Kelvin fixed it (I don't know how) and the surprise was the altar was even steadier afterwards!!!! Wow, amazing.

Then there're the street lamps. They were on when we walked back from the big cross to Christ Temple. So I thought there's no need for a torch or candle or whatever. To my big big surprise, the lights were off when we walked from Christ Temple to the big cross. Who could have thought so??? And again, I didn't exactly panic. I had a small torch which I used to show the way for Birgitte who's carrying the wine and bread.

Accidents happen; and no worship service is perfect.

The good thing is, we don't really need a perfect service.

Alice mentioned the therapeutic quality of Playback Theatre and it's indeed so. While I was sharing my story, and while I was watching that story performed, I nearly cried. (But I had to stop the tears cos I would be assisting in the Eucharist afterwards, I didn't want teary eyes and runny nose.) Kelvin asked me for a title of the story, and I said "It's ok when things fall apart." Maybe I should have said "It's STILL ok when things fall apart." It occurred to me then how precious it was to work with both Birgitte and Kelvin. It's fun to have the three of us walking to the big cross at 4 o'clock in the morning. I doubt we will have another chance to do that. And then I thought about the number of times when Kelvin could have chosen to take a ride back to Shatin instead of going on foot with me after the Sunday supper. Come on Tigger, who have been walking with you when you're down? When you're in tears? When you're sad beyond words? When you feel so broken that you just want to call it a day?

Thanks friends! I owe my resurrection to all of you!

Saturday, April 10, 2010

Tuesday, April 6, 2010

智者問

智者問我為何不快樂,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今天我們去錦田,參觀一家銅器廠的門市,裡面有一個裝有水的青銅water dancing bowl,你先把手掌弄濕,然後摩擦兩旁的手柄,裡面的水就會舞動起來,手柄因為多有被摩擦,而變成明亮的金色,而不是青銅色。

上星期六和今天,我都在這店子,都不能叫水起舞。

智者的問題,我有答案了:I can't make that water dancing bowl work, like I can't make our relationship work。

我們都沒有話說了,又或者說,除了傷害的話或令對方動怒的話之外。

四人行



到賣黃銅物品的店子,到我喜歡逛的市場及cafe,平靜的友誼與愛。

這陣子我們都過得太激動,太激烈,我開始受不了。

可否愛得簡簡單單?可否不動輒就講到忠誠?可否不流淚?

Sunday, April 4, 2010

復活節

是教會、神學院的忙碌日子,在過去數天,由星期三到今天復活主日,有四日是在道風山渡過,上山下山,走了很多路,累了,是肉體的累。

人際關係的事情也教我累了,是精神的累。實在有太多事我不懂,也不知如何處理,只知道我沒有愛到底的本事,若我想愛自己多一些,是否自私呢?

上山下山的路徑都充滿回憶,快樂的不快樂的,未上神學院讀書已經儲了一大堆,近幾月又加上許多許多,有時會不忍再走那路,快樂不快樂,現在回想都有陣陣痛,但痛過後仍得繼續上路,難道我要賴死不起來麼?